挺欣赏许知远,至少是个观察者和思考者。他体验到了中国的无根,于是也遭到一些非议——总是还有许多人骄傲于中国的历史传统,而不觉得这种传统中令人羞愧的部分。黑格尔说得很刺耳,说中国历史在本质上没有历史(精神),而只是君主覆灭的重复,从中不能产生任何进步;我作了msn的签名,有很多朋友表示非常赞同,也有一位表示反对而与我争论。其实,我觉得许知远批评中国“无根”的时候,心里是有些难过的。
或许这就是遭到革命家白眼的小知识分子的酸水倒灌,这些知识分子常常不满于现状,写些文字,看起来只是抱怨,没有一点实际行动,大概类似于传统文人的“闲愁”。我不太愿意把革命家归入知识分子,哪怕这些革命家很有知识,对我来说,知识分子必须是人文主义者,对专制、压迫和蔑视生命持有反对意见。知识分子的作用,在某种程度上只是批评,好比苏格拉底所愿意做的牛虻。
最近时常觉得郁闷,并不是因为工资少了,而是看到中国的局面并没有多少好的迹象,没有多少可以改变黑格尔论断的希望。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,有人问过毛主席,如何跳出这个君主制循环的死结,毛信誓旦旦地说“人民民主”,搞来搞去,主席终归是主席,可以搞阳谋,可以叫别人“不许放屁”。知识分子的境遇,也没什么改善。前几天又看到关于傅雷的纪录片,每看一次,总觉得心酸,像这样连自杀的时候都还在考虑不要影响邻居睡眠的好人,才是鲁迅说的国家的脊梁,而我们还剩下多少。
制度重要还是人重要?现在很多人说制度重要,只要有了好制度,就不怕坏人了。可是,我不相信没有真正的高尚的好人,可以建设出好的制度来。孔子强调要做君子,强调“仁”,是有道理的,没有好人,不会有好制度,不能修身齐家,就不能治国平天下。过分强调制度,还是唯物主义的后遗症,以为制度就是客观的,客观的就是真理。
和Albert谈到这些,说怎么办,我说只好求主怜悯了。Albert要留在澳洲了,我觉得很好,有其他朋友在国外,我也经常劝他们不要回来。可是,我始终不愿意离开,心里的确隐隐地有一种秀才的酸腐气,我不希望这个国家需要我牺牲的时候,我不在这里。
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……”
来不及说不想走,我们已经在牺牲了.牺牲的详情请参考审计署报告.
sigh
我不希望这个国家需要我牺牲的时候,我不在这里。
感动。。唉,这也是我力劝陈同学移民而被其拒绝的理由。
国家需要你牺牲的时候,你可以回来:)
周日才刚刚收到朋友送的一本许知远的书.更有兴趣一读了.
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……”
非常感动啊~
常常指出对方缺漏的人也常常就是最甘心对方的人.
不过并不是很多人都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啊. 🙂